近日网络视频上看到50多岁的张行露面接受北京电视台《档案》栏目的采访,感慨万千。
不是吹嘘,笔者拥有惊人的细节记忆力,两、三岁在部队里看的朝鲜老电影《摘苹果的时候》、《看不见的战线》等等,里面的细节至今记忆犹新,只有和40后、50后、60后们说起来,才能见证笔者的记忆力。此外,笔者和中学同学交流时候,过去的岁月很多细节他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他们不得不惊叹笔者脑海中存储空间之巨大。
所以,张行露面,可不仅仅令60后或50后感慨,笔者一样思绪万千,感叹岁月的蹉跎、命运的离奇,以及中国社会和时代的变迁。
首先,笔者纳闷,那个年代没有网络,没有微博微信,连电视机都不普及,报纸也非人人可有,为何张行能够一夜间家喻户晓?他的盒带居然很快卖了300万盒。笔者印象中,他的出名就在于口碑相传——大街小巷听到此起彼伏的《迟到》,纷纷打听谁唱的,这个说是张行(形),那个说是张行(航)。那个时候,多数人搞不清他是内地的还是台湾的;少数人知道他翻唱刘文正的歌。
第二,笔者还纳闷张行怎么突然间犯了“流氓罪”,那时候,以如此幼小的年龄,真不懂何为“流氓罪”,至今各国法典中都没有“流氓罪”这个罪状——它可以理解为或行为不端、污辱妇女,或打架斗殴、聚众闹事,或作风不正、偷尝禁果。那时候,人们有的说“流氓罪”就是强奸;有的说妇女不同意的就是强奸,妇女同意的就是“流氓罪”。现在看来,这几年那些通奸的共产党干部,哪一个不可以被定为顶级“流氓罪”呢?
第三,笔者印象颇深的是,张行入狱后,等于人给彻底定性为“坏人”,戴上了这么一个枷锁,脸上刺上了“流氓犯”这三个字,以至于对他出狱后的复出,人们也是另眼相看——“这就是一个流氓犯刑满释放而已。”
现在他能重返主流媒体,能在电视上表白那段屈辱的历史,说明了时代的进步,但是在对于人权的尊重上中国社会还远远不够。笔者对于张行一生的总结是,他既生错了时代(赶上了无视法治和人权的荒谬年代),也生对了时代(赶上了大陆久闭国门、文化饥渴,且两岸隔绝的年代),所以他现在在媒体采访中表现出来的无怨无悔的人生态度是值得赞赏的。虽然现在以翻唱他人作品为主的歌手很难再大红大紫,但是至少,在中国内地的流行音乐时史上,张行这个名字永远会被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