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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天天“蒋”【7月3日(星期日)篇】
提起“死无全尸”四个字时,相信很多中国人的“表情配置”是这样的:恶狠狠、咬牙切齿、心中还带出一丝丝发泄的快感。虽然各种千奇百怪的迷信说法,早已被现代科学证实为“怪力乱神”,可是器官及遗体捐献对于很多中国人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随着时代的进步,为了公益捐出几百毫升血,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比起来,将器官与遗体和盘捐出,在不少中国人看来还是“细思极恐”。为此,中国在器官捐赠及尸体解剖方面长期存在来源不足的问题,导致很多本可挽救的生命无奈逝去。
有人说,这是东方文化惹的祸?可不一定。同属东方文化圈的日本,民众争先恐后捐献遗体,居然出现了大量过剩的情况,医疗机构头痛不已甚至叫停,真让人感叹“饱汉不知饿汉饥”。
在日本,遗体捐赠被称为“死马当活马医”的重要前提。比喻虽不甚恰当,却道出了器官及遗体捐赠对提高日本医疗水平的重要性。据统计,日本作为医学发达国家之一,全国医科类大学过百,均设有尸体解剖课程,而用于解剖的尸体高达98%是来自民间的踊跃捐赠。
上世纪50年代之前,遗体大多来自不明身份死者或无人认领者,数量稀少,供不应求,一度让日本各大医疗机构急得挠破头皮。1958年,东京大学“白菊会”成立,开启日本现代正式意义上的“遗体捐献”。虽然损害和破坏遗体在当时也被视为“大不敬”,但是随着国民科学意识与公民责任的不断增强,到了上世纪80年代日本遗体捐献对医学医疗的贡献率就已经达到60%。而今,遗体捐献者直线飙升,迫使众多医疗机构不得不设定捐献者注册限制,向猛增的遗体捐献“叫停”。
究其原因,随着医疗机构设备和人员减少,器官及遗体的保管和事后处理成本不断增加,而医学分类进一步细化,也让不少医学机构年均可接纳遗体需求和能力大幅下降。自愿捐献器官与遗体,本是件功德无量的善事,却因过剩在日本成为新麻烦。而另一方面,民众的捐献热情却丝毫不减。
首先,越来越多的日本人生死观念发生颠覆。日本自然灾害多发,近年依然势头不减,甚至还出现类似3.11东日本大地震、关东洪水等特大型灾害。天灾面前,妻离子散,家庭破碎,直面死亡,也刺激着日本人重新审视生与死的问题。加之日本社会近年流行的“终活”风潮,生前更加淡定、积极、开放地考虑身后事的做法被众多日本人所推崇。在其眼中,能够以己之身帮助其他人及医学发展,自然成为最具价值、最有名份的“临终死法”之一。
其次,“百事”意识的淡薄化。随着日本社会少子化、老龄化、小型家庭化等加剧,合家而葬、落叶归根等葬礼、火化等传统仪式和文化逐渐形式化和空洞化,人口减少和家族情感联络缺失,也催生了更多的“独死族”。调查发现,愿意捐献器官与遗体的人当中,表示自己“无墓可入”“无亲族可商量”的不在少数。
最后,减轻经济负担。在经济大势逐渐低迷背景下,越来越多的日本人“死不起”,殡葬成为一笔不小的开支。更多日本人对此既有现实尴尬和担忧,也多怀着“给子孙和亲人添麻烦”的心理负担。由于医疗机构接纳器官与遗体后,会在使用后负责火化剩余部分并安葬,免费的遗体捐献在经济上也划算。
不得不说,日本在鼓励器官与遗体捐献上是很有一套的。每个国民的小小医保卡上都会醒目写明三个选项:“我在脑死亡及心脏停止后捐献器官”、“我在心脏停止后捐献器官”、“我不捐献器官”,要求持卡人在上面选一个划圈。只要你去看病,拿出医保卡来,你的选择就一清二楚。如果选了“我不捐献器官”,你能否承受住每次去看病时,医护人员“这个人只顾自己”的眼光,能否承受得住配偶子女不小心看到你医保卡时,会给他们留下的自私形象。
2016-07-03 17:26:04